文学评论俞胜《蓝鸟》:小故事书写了大背景
作者:朱 晔
“几度风雨,几度春秋,历尽苦难痴心不改,少年壮志不言愁。”这是当年非常流行的一首歌曲。
俞胜先生在新出版的长篇小说《蓝鸟》的扉页上题记“小说,是记忆的嫁接和生长。”《蓝鸟》的主人公“我”叫毕大毛,后更名为毕壮志。不知道“我”改名是否受这首歌曲的影响?“我”的故事开始于这首流行歌曲红遍大江南北之后的第三年。
故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,“我”是木泥河中学的高中生,“我”的成绩在学校能排到前十名,在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,木泥河中学每年只有一人能考上大学,排在年级第一名的女孩叫宋燕秋,她是班主任的女儿。宋燕秋不仅成绩优秀,而且还是校花。
高中阶段正是少男多情、少女怀春的黄金时代,全班的男同学都幻想着得到宋燕秋的爱,“我”自然也不例外。一次偶然的机缘,“我”凭借年轻的热血不仅拥抱了宋燕秋,而且还实现了梦寐以求的愿望——亲了宋燕秋的嘴唇。
爱情从懵懂无知,瞬间就变成了心中的洪水猛兽。
高考结束,宋燕秋考取大学,“我”名落孙山。为了得到宋燕秋的爱,生性略带偏执的“我”,选择了母亲认为“大逆不道”的路。只有弯道超车,“我”才能填补我与宋燕秋之间的差距。这个想法,“我”只能默默地憋在心里。
在被同班同学欺骗后,“我”以苦力的身份委身于县二建公司,一次偶然的机会成了二建公司的设计师,得到了公司总经理的特别倚重。
虽然在二建公司顺风顺水,暂时的得意让我有点忘乎所以,可我的目标和志向远远不是一座小县城能束缚的。经人介绍,“我”去哈尔滨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当了设计部经理。虽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可我面对的现实更加残酷。
没有学历、没有经历、没有户口的“三无人员”在哈尔滨几乎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,最后被房东撵到了大街上。万般无奈之下,“我”只好在一个搬家公司里当力工,生活暂时得到了维持。
搬运工的日子虽苦,在苦难的日子里也不断地孕育着新的希望。可现实是无情的,某次搬家的时候,意外地发现,户主竟然是初恋情人宋燕秋和她的男友,出于虚荣心的考虑,“我”谎称自己开了一个搬家公司,可谎言没有存续几分钟,就被组长给揭穿了。
在强烈屈辱感的驱使下,“我”离开了搬家公司,用手头全部的积蓄租了一个水果摊位。日子在辛苦忙碌中越过越好,生意越做越大,水果店从一家开到了三家,“我”还创新了果篮等特色服务,在哈尔滨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,店里装了电话,“我”也买了运货的车。
因为爱情,“我”开始尝试着跟宋燕秋接触,最终,“我”赢得了宋燕秋的爱情,并与宋燕秋结婚生子。日子原本可以这样幸福美满地延续下去,可生活总会让人遇到一些沟沟坎坎。宋燕秋的前男友摇身一变为税务人员,他让“我”的生活又陷入波折之中。
好在,爱情宛若炼炉里面的钢水,时间会熬出更加美好的前程。
有专家说,读《蓝鸟》好像当年读《人生》,有人将《蓝鸟》类比成中国版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。《蓝鸟》就是《蓝鸟》,虽然它的人物塑造与其他作品有相似之处,可他的结构逻辑、语言特点,以及它记叙的时代背景无论是长度,还是历史厚度,都赋予作品以鲜明的个性特征。
毋庸置疑,作者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时代背景。20世纪90年代,那是一个人心浮动、经济期待爆发、价值观不明晰的非常时期,传统与现代、保守与开放、本分与叛逆等诸多冲突交织在一起,作者精准地把握住了这个时代性,通过严谨的叙事结构,把故事放到特定的时代背景里,小说结构像一部齿轮相互咬合的机器,时代仿佛是一部搅拌机,将所有的元素混在一起。时代给予了创作素材,作者从一堆乱象中抓住了爱情这根主线。虽然小说中有几十个人物,故事之间也有着一个一个的连环套,可小说的结构致密无痕。
明面上看,故事一直以我为主角往前推进,这是小说的明线,同时,以我往外辐射出关系人,又引申出几条暗线。父亲和叔叔每年固定的时节便打着包裹去夹皮沟淘金,每年都是满怀希望地出门,最后都是垂头丧气地回家。父亲和小叔淘金路上没有太多的笔墨,甚至到故事结尾才介绍了夹皮沟的大致方位,淘金是父亲的奋斗史。父亲和毕壮志的奋斗路径不同,可历史赋予每代人都有不同的使命,其实,父亲和毕壮志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在追求幸福的路上锲而不舍。米云凯也是一条线,这是时代给一群善于投机者设计的人生轨迹。虽然作者在米云凯身上只有寥寥几笔,有这么一个底色反衬,主题瞬间就非常鲜明,故事结构非常严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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