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学评论 |《诗 经》:让每一个中国人有了诗心
作者:中国科学院大学未来技术学院学生 赵子棋(23岁)
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,其言和也。这是对恋爱最好的解释。有人说《诗经》里的爱情公式=春天+水边,这也展现了人民对纯洁无邪的追求,爱情也当是纯真无邪,它要不得半点虚假。春天是万物萌发的时节,情感常常在这时波动,水边是静谧绝尘的地方,碧波荡漾,层层涟漪,一切邪虑都消失在这清水缭绕中。是君子所慕,淑女所羡的环境,时间与空间交错为爱情创造了美好的环境,奠定了物质基础。然而,人们常常通过个体感知来确定对事物的认识,主观臆断往往会误入歧途。常常发出:复相望兮汀渚,伊人常在兮远方。正如“汉之广矣,不可泳思。江之永矣,不可方思”。“溯洄从之,道阻且右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”。实践是需要的,是必要的,它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。畏难而止,寄希望于幻想,在自设的囚笼里挣扎,可谓悲乎!对于失败,“悠哉悠哉,辗转反侧。”虽然内心哀伤,但仍能控制平衡,哀而不伤,不失中和。若“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”,那么内心就会被自我产生的怨所蒙蔽,心中的月亮就难以照亮前方。对于交往成功,男女心相通,意相近,“投我以木瓜,报之以琼琚。匪报也,永以为好也!”和为贵,永以为好,永结良好,可谓善哉!交往源自生活,更源自双方的互动,一段佳缘的产生不是从天而降,而是日常的积累,循序渐进的产生,而这些的基础则是循率守礼。
劳而思夫,登高思妇,相互牵挂,互相关心,则更是常态。“采采卷耳,不盈顷筐。嗟我怀人,寘彼周行。”未满顷筐,停作置旁,一日之食恐因误时而困,然思深爱切,心适念其君子,故不能复采,置之大道之旁,足见女子思虑无邪。“陟彼砠矣,我马瘏矣,我仆痡矣,云何吁矣。”偕马登高,山外青山远。望以斜阳欲尽时,不见西飞雁。以马衬夫,更能烘托奔波劳碌,羁旅长堪醉,马困于行,宁移归乡之志?行之繁重,不坠爱女之心。
来源:中国青年报客户端
我们沉浸于《诗经》描绘的浪漫而唯美的爱情,在爱做梦的年纪体会到爱情的美好。然而,恋爱不是生活的全部,《诗经》的伟大也体现在对于婚姻后的描写。
沉郁顿挫,这是歌唱,更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长歌。清江水,多少行人泪?西北望,可怜无数山!四百载,旧时风,化作黍青青,试问贤人,宗周如此,洛邑稷如何面对现实,内心无奈,希望国家振兴,但是面对衰微的国势,内心感慨万分,作诗以劝王上。
若伊人已逝,一件遗物总是关情。“绿兮衣兮,绿衣黄裹。心之忧矣,曷维其已!”一件绿衣,满载思愁,由内到外的仔细观察,一针一线的细细密制,不抵秋冷,寒风由内生。总道相见处,离时何处,离时何处,绿衣慰聊前生恨,瑟瑟秋风,瑟瑟秋风,遗物无声总关情。生活的美好与苦难在《诗经》中再一次显得丰满生动。
《诗经》让每一个中国人有了显而不露的诗心,有一处安放灵魂的桃源。
作为一部流传千古的巨作,《诗经》的伟大无处不显,有恋人的角度,描绘了生动逼真的现实画卷,还有兄弟的角度,前人高歌:“常棣之华,鄂不韡韡。凡今之人,莫如兄弟。”常棣花开,朵朵相依,相和有制,鄂不韡韡。遭死丧则兄弟相收;遇急难则兄弟相救;御外侮则兄弟相助,诠释了兄弟情深。少了一分外在的甜蜜,多了一分内心的坚强。君子和而不同,交不为利。而当上升到家国角度,则会看到波澜壮阔的开拓史、借古讽今的劝谏史,更为开阔,更加宏伟的景象以及人民矢志不渝的意志都会展现。“王于兴师,修我甲兵。与子偕行!”将士高昂的战斗情绪和凝聚力,预示了战无不胜的前景。“同”,心齐也,“偕”,共进也,偕同共进,民魂也。“修甲兴师”,道途也。试看日后秦国,齐心聚力,兴水利,屯粮垦,一匡天下,其之力正源于此。
五百载风云汇于一册,五千载辉煌源于此文。它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,是后世文学创作的典范,是周代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,是天下体系最光鲜的写照。史诗般的语言歌颂文明时代的建立,婉约唯美的言辞道尽千古心声。一字、一言、一声皆是祖先的生活,它是站在个人的立场来洞察这世间百态,情感是最细腻而又最脆弱的东西,它常常牵动人心,而《诗经》记载下许多案例,启发我们,规劝我们,指引我们。诚如《增广贤文》所载“观今宜鉴古,无古不成今”,以史为鉴、与时俱进才能更好地走向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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